從白領到總裁(11)

十一

　　第三章輸贏的距離

　　（1）

　　回到上海的江曉青，不再挑肥揀瘦，她認為劉晨陽的話說得很對，先就業，後擇業，這才能讓自己慢慢成熟，贏得擇業的取勝資本。

　　幾天後，江曉青終於通過一家生產電磁爐公司的面試，職位雖然只是小小的推銷員，工資也不高，但推銷一部產品能拿30元回扣。

　　第一天上班，經理微微地笑：「江小姐，知道你為什麼會被留用嗎？其實，你不是應聘者中最優秀的，他們都做了充分的準備，比如時髦的服裝、嫺熟的面試技巧，但都不像你所做的準備這樣務實。你用了一種超常規的方式，對本公司產品的市場情況及別家公司同類產品的情況做了深入的調查與分析，並提交了一份市場調查報告。你沒被本公司聘用之前，就做了這麼多工作，不用你又用誰呢？」

　　江曉青心中默默地感謝著劉晨陽，如果不是他建議她突破傳統思維方式進行創新，面試前，她就不會從網上去搜集資訊，花整整一天時間寫出那份市場調查報告。雖然報告不是來自第一手市場資料，卻也足以證明對職位的看重，對公司的重視。

　　上了幾天班後，江曉青弄清了老闆的身世——一個土生土長和上海人，原是一家國營企業的技術科長。雖然沒有什麼大才，也沒有什麼身世背景，卻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和犀牛皮一樣的韌性。公司創立20年，做夢都想將公司變成大海中的巨無霸，能笑傲颱風巨浪，能避開滅頂之災。然而，讓人歎息的是，此時的公司卻是百孔千瘡，像一幢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的大廈。

　　這不免讓江曉青有點失望。

　　江曉青對劉晨陽說，真沒勁，費了那麼多的勁，居然是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讓我空歡喜一場。劉晨陽說，問題不能這麼看，有時候，環境越是艱難，越是具有挑戰性，也更能讓你聰明才智得到充分發揮。初入職場的大學生，首先得去掉傲氣，學會適應環境，而不一味要求環境適應你。雖然好的環境和條件能讓人如虎添翼，但競爭會更加殘酷。微軟環境夠牛吧，但那兒只是老虎和獅子的天地，如果你自知競爭不過他們，還不如留到猴子群中做霸王。否則，你一生都只能做天才森林中的一株小草。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你是說……我只不過是一醜陋的猴子？你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江曉青有點不高興。

　　「那你認為是什麼呢？海中巨龍還是雲空飛雕？拿鏡子照照吧，你現在不過是剛剛鑽出硬殼的毛毛蟲。」

　　江曉青雖然承認自己只是一條毛毛蟲，卻還是有點不服氣：「請問，那你是什麼呢？」

　　「我嘛，是你周圍的空氣，是你夏日的綠蔭，是你生長的泥土，是你冬日的暖陽，讓你有足夠的氧氣呼吸，保護你不被曬乾，保護你不被凍死。」

　　江曉青樂了：「這是我第一次聽你說了一句人話，寡人聽諫就是。」

　　劉晨陽氣得在光亮的地板上轉著圈圈……

　　江曉青知道自己是新人，新人當然只能流更多的汗。反正她有的是青春和精力，多幹一點活也不會累死。每天，她總會提前20分鐘進公司——掃地，打水，擦灰，清理鍵盤，補充複印紙張……很快，她就將自己融入良好的人際關係中，得到師哥師姐的表揚。

　　這天，經理將江曉青叫到辦公室，問她父母是幹什麼的，江曉青當然不能說自己是貪官的女兒，臉上帶著微笑：「這重要嗎？」

　　「當然，你可以不說。不過，這個問題我很感興趣。等你說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江曉青暗忖，難道自己身世被自己無意中洩露？那就試探一下。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媽是清潔工，我爸是三輪工，現在不踩三輪了，改行收廢品。」

　　經理笑得雙肩聳動：「不可能，你父母不是高知，定是高官。我看人從來不會錯。雖然貧寒的家庭能生出漂亮的女孩，但無法培養出高氣質的兒女。因為生活的壓力，因為總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即使有再多的自信，也會被貧寒和冷眼一點點磨去。而當你交不起學費，而當你只有穿地攤服裝的命，而當你只能為一塊錢彎腰時，你就永遠無法自信起來。我敢打賭，你從小就被人寵著，被人捧著，生活在蜜罐裡，你的細胞不是在日曬雨淋中分裂，而是在牛奶中泡大，說說，你媽媽是不是經常用牛奶給你洗澡？」

　　江曉青笑彎了腰，沒有分寸的言詞脫口而出「你這傢伙，為什麼不去算命。」

　　經理並沒有因為江曉青的放肆而生氣，反而更加得意：「瞧瞧，露狐狸尾巴了吧？除了老闆，還沒有人敢叫我『傢伙』。你有勇氣叫我『傢伙』，說明你爸官做得很大，最低也是廳級副職、縣級正職。從長沙來上海，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拐騙』？」

　　經理話中有話，江曉青暗忖：這傢伙與劉晨陽說話一個語氣，難道兩人是「狐朋狗友」？一定是，否則，又怎麼可能對自己如此瞭解。

　　「賈經理，這話如何說起？」江曉青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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