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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飛快地打開門我就準備閃人，讓大家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反正那死男人昨天也醉酒讓他當做做個春夢好了。我剛要打開門，門鈴突然響了，八成是小雪玩了通宵回來了！我嚇了一激靈差點想躲衛生間去。隨後我定了一下心神，別慌別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鎮定要鎮定。 　　手抖抖地拉開門，門外卻站著個笑容可掬的服務生，手上托著我昨晚送去乾洗的裙子。我接過來說聲謝謝，他依舊站著不動。 　　又要小費？如果他夠機靈的話，一定能發現我身上燃燒的是即將爆發的小宇宙而不是金錢的光芒。老娘心情不好你可別跟我要小費了！眼看我就要忍不住了。 　　突然一隻手扒在門上把門拉開，另一隻手遞出一張美元。那服務生立刻就走了。 　　這麼說那死男人是醒了。我轉頭怒目而視！就是這個人，把我多年來的忠貞情操給破壞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這樣站在一起好尷尬啊，我總得說點什麼，不說什麼我也得幹點什麼，否則就太不像個女人了。我腦子裡在想著是不是跟他打聲招呼問他早餐吃點什麼呢，可手上卻不由自主地『啪』的一聲脆響，貫徹在他的左臉頰上。打完我就呆住了，我老霸道了…… 　　看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震驚的臉，我決定奪門而去，我要回家！再次把門拉開，門外竟站著一臉錯愕準備敲門臉色微熏通宵歸來的小雪。 　　「我，這……來找你看你回來沒？你不在我……拿衣服的。」我七七八八地瞎解釋，舉著衣服亂說事。真倒楣，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我的媽呀，還有什麼一起來吧！真的受不了了…… 　　「哦這樣。衣服送過來了嗎？蘇姐，我不招呼你進去坐了，我有點不行了……」我看她也是醉得厲害，趕緊把她讓進屋之後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奔回我的男人身邊。 　　眼看就到我和嶽劍的小屋了，此時我才知道後怕，為什麼這麼粗心居然記錯了地方。我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只記得我回去換衣服的地方。把那兒當自己屋呢…… 　　說來最不地道的就是這個男人，欺負喝醉酒的女人算什麼男人。我漫無目的，幾乎快到門口才想起來身上還是沒有帶鑰匙啊。一時倒楣的念頭幾乎把我逼得要抓狂，為什麼這麼變態，真是比死還難受！沮喪得不知怎麼辦，難道敲門讓嶽劍起來幫我開門不成？ 　　他問我怎麼回來這麼遲，可是又沒跟小雪在一起，我一夜去哪兒了？我該如何回答？他已經不再單純是一個樂於助人的路人甲，他現在是我的丈夫啊！ 　　我站到門前的時候，雙腿忍不住地發起抖來。手剛碰到門板驚訝地發現門竟然是虛掩著的。突然間眼裡強忍不住熱氣上湧，『吧嗒』一大顆淚落在甲板式古舊的地板上。我好笑得不禁大驚小怪於我的感性和脆弱。他，只是為我留了一夜門而已。 　　即使醉了，他也是記得妻子還在外面。即使是醉了，他也是能清楚地記得妻子沒帶鑰匙。而我，只是醉了，卻記不得回去的路，上了別人的床。 　　輕輕地推開門，裡面很安靜，能夠清楚地聽到嶽劍並不重的呼吸聲。看到他安靜的睡相，突如其來的安心感包圍了我。很想抱抱他卻怕把他弄醒，我苦笑著，事實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換下了髒衣服，進了浴室，水不敢擰太大，冰冷的鏡子被水汽模糊得只能隱約浮現我身體的大概輪廓。這樣的模糊此刻正合我意，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討厭自己的身體，讓我感到屈辱的身體。我胡亂地洗了澡，出去把之前換下的衣服都送去乾洗。給自己倒了杯熱水，靜靜地坐在房間裡看著嶽劍靜靜的睡顏等他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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