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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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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葦看看手錶,淩晨兩點二十六分!這麼晚了,那小丫頭能去哪裡呢? "你別著急,我馬上就過去!"叢葦一邊說,一邊胡亂套上衣服,匆匆忙忙地向外沖去。 初春的夜晚,風還十分淩厲,吹在身上讓人直打哆嗦。然而叢葦已經顧不上了,她一邊腳步匆匆地往樓下跑,一邊有些納悶地思忖著: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突然失蹤,意味著什麼呢?她的眼前閃過一連串幽暗不祥的畫面:吸毒、玩電子遊戲、泡酒吧、跟不三不四的男孩子胡混……她突然感覺雙腿一陣顫抖,幾乎站立不住了。 黃鸝一直是個比較孤僻的女孩子,很少跟人交流,即使見了叢葦、伊春、甄小倪等媽媽的好朋友,也是面帶冷霜,頂多點點頭,勉強給個微笑,就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叢葦曾經問過劉貝拉,黃鸝小時候是不是這種個性,得到的回答是:黃鸝小時候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整天唧唧喳喳地說個沒完,像一隻喜歡唱歌的小黃鸝。 貝拉說她也不太清楚,為什麼黃鸝突然會變成這樣一種個性,見了誰都愛搭不理的,無論學校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總是閉口不言。她也很少有哭鼻子的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態度。唯一的一次在劉貝拉面前哭泣,是她的同學孫啼霜跳湖自殺之後。那一次,黃鸝緊張地摟抱著媽媽,甚至連晚上睡覺都跟媽媽一個床,並且一直拱在劉貝拉的懷中! 叢葦懷疑,是林啟輝的那些爛事,給黃鸝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壓力,才導致那孩子越來越孤僻,性格跟小時候背道而馳的。 但是,這樣的話根本無法說出口來,因為,林啟輝的事已經夠劉貝拉傷心的了,叢葦不想由她揭開好朋友心靈深處的傷疤。 想想也難怪,那個楊雨軒一直像個陰魂不散的幽靈一樣,糾纏著劉貝拉。今天要這樣,明天又要那樣,還時不時地拿那個私生子來刺激貝拉。 而林啟輝對自己惹下的一攤子禍端,除了唉聲歎氣,就是低三下四地哀求劉貝拉,要她幫幫那"可憐的孩子"。不管怎麼說,那孩子也是他林啟輝的骨血,他已經被判了刑,不能照顧那孩子,只有委屈貝拉替他盡盡做父親的責任了…… 在這樣的氛圍中,劉貝拉兩頭受氣焦頭爛額,哪裡還顧得上仔細觀察黃鸝的一言一行呢? 一路想著這些,叢葦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如果她和許戈飛一直這麼沒完沒了地冷戰下去,澹澹會怎麼樣?會不會也像黃鸝一樣,變得乖張、孤僻? 一股凜冽的寒風突然襲擊了她,她不由得渾身顫抖,四肢冰涼,似乎連方向盤都把握不住了。 不行,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要麼離婚,要麼重歸於好;不能再這麼模棱兩可地混下去了。 不知不覺,叢葦跟許戈飛已經冷戰將近兩年了。澹澹都已經十一歲了,卻一直跟著奶奶,如果長期地缺失父母之愛,會出現什麼結局,叢葦真的不敢想。 叢葦趕到黃鸝學校的時候,劉貝拉已經先她到了,正六神無主地坐在老師的辦公室裡,無聲地抹著眼淚。 "我還以為林黃鸝是回家了呢,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回去!" 黃鸝的班主任姓高,叫高辰光,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鏡片很厚的近視眼鏡。他個子不高,人也顯得瘦弱不堪,但眼睛裡的光卻顯示出充沛的精力。他一邊不停地抽著煙,一邊掃視著旁邊的劉貝拉。 "家裡一直就沒見黃鸝的人影子啊,這個不省心的死丫頭,半夜三更的,能去了哪裡呢?" 劉貝拉絞扭著雙手,面容悲戚。 "您先別著急,黃鸝媽媽。你有沒有給家裡的親戚朋友打電話問問,說不定林黃鸝去你們親戚家了也未可知啊。" "高老師啊,我接到您的電話後,也是像您這麼想的,所以立刻就給那些親戚朋友家都打了電話。可是,我打遍了所有親戚朋友的電話,大家都說沒見黃鸝啊!這可怎麼辦呢?" "你們家這個林黃鸝呀,真是不省心!學生公寓的張阿姨說,九點四十打熄燈鈴的時候,她去查過一次房,看見黃鸝已經躺進被窩了。可是我十二點多去查第二次夜的時候,人就不見了!這還不說,她還把枕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兒塞進被窩裡,弄出人還在睡覺的假像,真正的人卻早已不知去向!你說說,讓我說什麼好呢?" 高老師將半截煙屁股憤憤地扔進煙灰缸,焦躁地站起來,在地板上來回踱著步子,眉頭擰成個大疙瘩。 "這個該死的丫頭,看我回頭怎麼收拾她!"劉貝拉咬牙切齒地恨聲叫道。 "貝拉,現在不是發狠的時候,先想辦法把黃鸝找回來再說。"叢葦老遠就看見只有這邊辦公室亮著燈,匆忙將車停下,憑著直覺直跑過來,也顧不上敲門,一頭闖進來,正聽見劉貝拉在發窮狠,於是接口道。 "這位是……"高老師有些愕然地望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停止了踱步,疑惑地說道。 "哦,葦子,你可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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