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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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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道上差點撞到一個人，她也顧不上，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江淩在她身後喊，「戚若妍，你急什麼啊？」 若妍頭也不回地沖下樓。 若妍一上的士，就給若盼打電話。可是，若盼的電話卻沒人接，一定又是在上課。若妍手忙腳亂地給她發了條信息，「媽受傷，速回家。」 若妍到了最近一家銀行將存摺裡的錢全取出來，然後打車直奔客運站。現在已經快五點了，她一定要趕上末班車。 還好，終於讓她趕上。 戚若妍坐上長途車後，繼續給若盼留言，可她一直沒回。若妍著急地毫無辦法，只能給武阿姨的電話回撥過去。不知道母親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很痛苦？ 武阿姨的電話也是響了許久，終於通了。 武阿姨聽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心有些安，她告訴若妍，戚母現在還在急護室。但是醫院要先交兩萬押金，而且家屬簽字才願意動手術。 若妍聽到母親不斷呻吟的聲音，心疼地催武阿姨讓醫生先動手術，她一回來就辦手續。 武阿姨卻說沒辦法。鎮醫院本來就小，醫生不見錢是不是會動手術的。 若妍說錢的事她來想辦法，拜託武阿姨讓醫生先幫母親止痛。 若妍又給丘明陽打電話，找他借錢。 丘明陽一聽說要借兩萬，嚇了一跳，瞭解到她母親受傷了，丘明陽讓她別急，他手頭沒什麼錢，他可以去找父母借。若妍一聽，連忙阻止，如果丘明陽沒有就算了，她不想麻煩他父母。 丘明陽說幫她借，一會給她回電話。 若妍開始給家裡的親戚打電話，父親那邊的親戚從父親走後，就幾乎沒了來往。她們母女三人，幾乎沒求過他們。可現在情況緊急，她也顧不上了，只希望他們念在父親的情面上幫幫他們。 可是，她給兩個叔叔一個姑姑打了電話，對方開始都很稀奇她會主動打電話，可一聽到說要借錢，藉口就來了。若妍聽著他們東扯西扯，反正說到底就一句話，都困難，拿不出錢。若妍求他們幫幫忙，母親真的很危險，他們最後只說想想辦法，再給她回電話。 可是，等了好久，沒再回電話。打過去，不是關機就是不在服務區內。 若妍氣憤地咒駡，他們真的好狠心。父親在世時，他們有困難，父親總是盡力幫助。父親走後，母親從未麻煩過他們，現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他們居然袖手旁觀！ 若妍又給師姐打電話，師姐一聽她家出事，馬上說給她匯錢。雖然錢不多，只有兩千元，但經歷親戚的冷漠後，師姐的熱心幫助，足夠讓她感動流涕，親戚還趕不上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丘明陽也也打來電話，說找朋友借了五千。若妍感激不盡，給了一個卡號給他，說一有就錢就還給他。 丘明陽讓她別擔心，她母親一定會沒事的。並提醒她，如果她實在沒辦法，不如找仙兒試試。 若妍猶豫不決，這是她家裡的事，她並不想驚擾公司。 丘明陽勸她考慮一下，若妍感謝他的慷慨，說再想想。 若妍決定再找自己以前的同學試試。 若妍終於抵達H鎮，一下車，她就攔了輛的士直奔中心醫院。 沖到急救室門口，就看到鄰居們都圍在門口。 「媽。」若妍撥開人群沖進去。 若妍一看到母親，心像猛然被人拽住，血沽沽地向外冒。 母親衣褲上都是血，整個人曲著身體，側躺著。頭髮散亂，臉色蒼白，嘴不停哆嗦發出迷糊的呻吟。 若妍顫抖地慢慢靠過去，她都不知道該摸哪兒，深怕自己不小心會引起母親更大的疼痛。 「媽，媽，我是若妍，我是若妍。」她顫著音喚母親。 戚母睜不開眼，只是叫喚著，「若妍，女兒啊，痛……」聽著母親零亂的話，她心痛難忍。 她小心撫著母親的頭髮，扭頭問武阿姨，「醫生呢，醫生去哪兒了？」 武阿姨說，醫生交待了，如果錢準備好了就去找護士。 若妍撫撫母親的頭髮，站起來沖出去。 「醫生在哪裡？」護士看她在大叫，趕緊迎過來。 「你是家屬嗎？」 「對，我是傷者婦女。你讓醫生趕緊動手術，錢我來準備。」 護士瞧她一眼，「錢夠就去交錢。」 若妍跟著護士趕緊下到一樓，「你們這有提款機嗎？」 護士指指對街的ATM機。若妍馬上沖出去。 她掏出自己的卡，取出師姐和丘明陽借的錢，加上自己身上的錢，還差七千。 她拿著所有的現金，跑回收款視窗，哀求護士，她現在只有這麼多，拜託醫生先動手術，她保證馬上湊齊錢。 護士板起臉搖頭，「這是醫院的規定，沒錢不動手術。」 「難道沒錢你們就見死不救嗎？」 護士早練就金剛罩，「哪兒願給你治，你去哪治。」 若妍看小小的護士根本不為所動，她將所有的錢塞在她手上，「求求你，救救我媽，她真的好疼，流了好多血，求你了。」 護士被她扯得東倒西歪，可是仍是搖頭，「我作不了主，醫院的規定，我只能照辦。」 「護士，求你了，你讓醫生趕緊做，我真的馬上去弄錢，真的，真的。」 護士見樓下又下來些人，跟著若妍開始哀求，她攔不住，直接甩開若妍的手躲進收費室。 若妍拿著錢趴櫃上，拍打著窗戶，控訴他們見死不救。 護士見她鬧個不停，只好叫來保安。 保安拉開若妍，說她沒錢，誰也救不了她媽，勸她趕緊去湊錢才是緊要。 若妍紅著眼，將那些錢塞回包裡。準備給仙兒打電話，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 電話這時卻先響了。 沈非！ 若妍望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眼淚突然忍不住，狂湧而出。 她捂著嘴接通電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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