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白天說謊夜晚陶醉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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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涵,愛情是一種理想,每個人都有權利渴望它,無論你是否接受我,我都會用我的一生來善待你!」他從眼睛深處送出一股湍湍的深情,柔柔地、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等待她決定這份感情的命運。 慕涵瞪大了眼睛,下意識中被陳煜的話打動了,一道美麗的彩虹從她心頭倏的滑過,她的臉像火燒似的紅了起來,她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上,衝擊得她幾乎要窒息。她不知道自己是興奮還是懼怕,她的心在猛烈地跳動、膨脹,就快要衝出她的胸膛了。這種感情在小說電影中比比皆是,沒想到在生活中讓她遇到了。只在刹那間,她憤怒的心被撼動得軟弱,聲音立即變低了,說:「小陳!你……」她突然意亂情迷,不知為什麼,內心裡再也找不到一絲拒絕或憤怒的力量。與崔錚結婚許久以來,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享受著恬淡的愛情。這是第一次領略陌生的情感,她驟然愛上了這種感覺。 可是她的心又怎麼可以被外來情感輕易填充呢?崔錚的愛太實在也太感人了呀,比如在愛人的選擇上,崔錚就沒嫌棄她學歷低,也拒絕了同學沈黎在漫長歲月中對他的追求。她努力讓心情複歸平靜,卻不由地對陳煜產生了惻隱,為自己那衝動的一掌感到歉疚。 但是這種時刻不宜道歉。 她的臉上只得洋溢出幸福女人的寬容,說:「小陳,你是個難得的好男孩兒,參加你與雪的冥婚後,我覺得你是世間最重情重義的男子,心中全是對你人格的敬佩。我喜歡你,像喜歡表弟李莊一樣。」 沒想到慕涵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她居然不再嚴辭拒絕,而是企圖用不傷害對方尊嚴的中庸態度暗示他放棄這段感情,這使陳煜看到了希望。他欣喜得心直跳,眨著眼睛說:「涵,我經常想,能夠認識你已經很幸運了,有多少人窮其一生都找不到真愛的目標呀!我雖有進一步的奢望,卻也不會企求太多!我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姐姐,常來看看你好不好?」 「好呀,擺正位子,你可以常來看我啊。上個月我從我媽家搬了出去,崔錚新任聘的單位送了我們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新房子,我上班也近了。有空讓小莊帶你去認認門。」 「呵呵,她這樣說,是不是表示很希望看見我呀?這麼說,她上次的憤怒是偽裝的嘍?」他噘著下巴,研究著慕涵那張暗藏著羞窘的臉,感覺已勝券在握,只需玩一陣子馬拉松式的愛情長跑,就能贏得她的愛情。他說:「好的涵,謝謝你!」 2 有了良好的開頭,不便於滯留太久,陳煜得意洋洋地走出醫院大門。 閃爍的霓虹將他雙眸映得閃亮。他樂,天下似乎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的臉都笑成了爆米花,眼角被擠出數不清的細紋。雖然夜幕下沒有人認得出他,他仍然丟不掉老習慣,張開手掌去擤鼻子,擋住爆裂的嘴角,遮掩自己的失態。 回到家,他努力抑制著不讓自己興奮和歡笑,在葉菁面前要始終保持冷靜深邃的表情,她不是總被這種表情所迷醉嗎?那就讓她的迷醉繼續吧,呵呵。 他站在門廳,遠遠瞅見葉菁斜倚著床頭就著檯燈看書,她整個身子被罩在寬厚的白底黑花睡衣裡面,齊肩的黑頭發邁過脖頸,像一片雲似的傾灑在臉頰,釀出一份朦朧的嫵媚,韻味無限。 陳煜沉溺於對慕涵的嚮往中,看不到葉菁的美,反而覺得她越發黯然失色。 他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葉菁高興地應了一聲,見陳煜已去了浴室。 陳煜的澡洗得很快,帶著對慕涵的憧憬,帶著得到慕涵後會有的興奮,他的洗浴過程無比的輕快。葉菁送浴衣給他時,他已經擦乾了身子。「呵呵,今晚就在意念中把葉菁當慕涵吧!」這樣想著,葉菁的形象又突地鮮亮了起來。他等不及去臥室便猛地擁住葉菁吻住了她的雙唇。浴室充滿了水蒸氣,一片潮濕,陳煜狂熱的愛將葉菁的身體濕遍了…… 他們像膠粘在一起似的回到了臥室。 陳煜發現葉菁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可是她一個居家女子,能有什麼新鮮的話題呢?說油鹽醬醋?那也未免太好笑了吧,昨天她居然嘮嘮叨叨地說一隻蒸蛋的碟子她用了十分鐘才刷乾淨。陳煜想瞭解的是她的過去,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她又總是不肯說,那她的話還有哪句值得聽呢!他隨即聯想到慕涵,慕涵心直口快,凡是別人想知道的事,她一定會毫不保留地講出來,她的個性多好呀。他重重地歎息一聲,仰臉躺下去,右手仍攬著葉菁的腰,心不在焉地愛撫著,緊皺眉頭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他根據切身經歷及以往的經驗得出一套結論:人的思維通常到了夜間比早晨要混亂,會輕易地接受外來事物,而且大家通常在夜晚期待溫馨的感覺、憧憬浪漫。所以追求慕涵的時間就固定在晚上她值班時為佳。 現在他已是弟弟的身份,他相信披著弟弟的外衣可以使慕涵對他的接近不設防,他會很快由弟弟的角色擢升為戀人。 他開始隔三岔五地去慕涵的辦公室玩。 醫院不允許外來人員在護士辦公室久呆,只是晚上管理疏鬆。慕涵與同事關係處得融洽,大家又樂得有個人來豐富她們枯燥的值班時光。 陳煜總是講一些小笑話給大家取樂。那些照書搬弄來逗人的小笑話愉悅了慕涵與同事們的神經,大家對他留下了幽默的印象。 雖然近距離接觸著慕涵,生理上卻無法望梅止渴,葉菁是他發洩激情的佳伴。反而在以葉菁做替代的時刻,他每分鐘都是熱烈的。 一個寒冷的冬天就這樣毫無進展地度過了。他知道每個冬都是對他的考驗,他經受得住,不怕冷。 春光明媚的時候,他對慕涵的欲望開始抑不住地躁動了起來。這不是單純的生理現象,而是他覺得有了那個漫長冬季的接觸,慕涵對他不再陌生,不再敵視,全盤進攻的時機已經成熟。 因此他看望慕涵的頻率增加了。每次護士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倆時,他都很少說話,而是充分發揮眼神的力度,總是拿目光深深地、狠狠地看她。儘量每看她一次都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是陽春三月的第一個週末的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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