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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刀覺得自己在愛情面前,真的是一個弱智的人,平白無故地就能惹得寶貝生氣。這時候,他看到寶貝的情緒稍微的好轉起來了,就積極地調整自己的情緒,他想讓寶貝更快地從不好的情緒中出來,他現在真是容不得一點憂鬱和煩悶,發生在寶貝身上,他想了一下回答到:「關於生孩子的事情嘛,我想是這樣的:能生則生,不能生就生幸福!」寶貝看到刀的後半句話,一下被逗樂了,這個刀哥哥,總是這麼讓她愉快和幸福,連生幸福這種想法,他都能想出來,也真難為他了,於是她說道:「刀哥哥,對不起,我也向你檢討一下我剛才的情緒化,不要放在心上啊。」

  刀一聽寶貝這樣說,覺得她真的是寬容大度得難得,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怪她,首先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和寶貝開試婚的這種低俗玩笑,傷害了寶貝對他的純潔感情,對愛情的忠貞,對他們神聖的愛情的一種不容侵犯的保護意識;接著是刀再次提到了那個寶貝不願意聽的名字,以及對刀無法解釋清楚的回答的誤解,寶貝怎麼想?你刀竟然和一個傷害自己老婆感情的網友去見面,還給他送了禮物,簡直也太不能讓人理解了!所以寶貝心中鬱悶,當然寶貝不知道刀送給艾狐的是什麼禮物,刀也無法,也不可能給寶貝解釋這些,只好連忙給寶貝認錯道歉,讓這種無法去追究得清楚的誤解,趕緊從他們的談話中消失。刀想,寶貝有什麼可檢討的呢?她的生氣,其實是在維護他們純真完美的愛情,她是不想讓他們純粹貞潔的愛情,受到一點點污染,從而達到一種醇化的境界,才生氣的。所以刀急忙對寶貝說:「暈,寶寶,你檢討什麼?你的情緒來源於你心底聖潔的靈魂,你是在為我們聖潔的愛情而情緒化,沒有什麼可檢討的,錯的是我,好在刀哥哥我有錯就改了不是?」

  43.「我像傻瓜一樣愛著你」

  4月28日,刀換好工作裝領著工人剛到施工現場,電話就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外地手機號碼,他以為是寶貝在用朋友的電話給打電話玩兒,所以接電話的時候,口氣無限柔和,他拖長了聲音柔情似水地說:「喂——寶——」,他的「貝」字還沒有念出口,對方就滄桑、疲憊、低沉、冰冷地說道:「你好,是斷刀嗎?我是受傷之雁,你的雁大姐,你現在在哪裡?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刀暈了,受傷之雁冰冷的口氣和命令式的提問,把他溫柔的笑容弄得僵硬僵硬的,刀用手掌從額頭向下抹了一下臉,把表情調整後,驚奇地問道:「雁大姐?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你在哪裡?我能幫上你什麼忙?你儘管吩咐,小弟一定全力以赴。」

  受傷之雁說:「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呢?全世界的線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在網上用百度搜索你的資料,結果一看,你在那些通知作者留通訊位址聯繫方法的雜誌社發的帖子下面,留著很詳細的家庭地址和手機號碼,而且到處都是這樣的帖子,我真傻,過去怎麼就沒有想到搜索一下呢?我向王者問你的電話號碼,他一直不肯告訴我呢。我現在來鄭州了,我剛才按照你留的地址已經去過你家了,但是你不在家,你現在在哪裡啊?我來找你行嗎?如果你方便的話到裕達國貿酒店來找我也可以啊,刀啊刀,我現在真的急需你的幫助,你一定要幫助我啊,我不是讓你白幫忙的,我會重重地酬謝你的刀。」

  刀說:「不要給我說這些,雁大姐,不要給我說這些酬謝的字眼,你能夠相信我接受我的幫助,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但是這半年來如何幫助你,怎麼幫助你的問題一直折磨著我,我一直徘徊在友情和正直,邪惡和善良之間,幫助你也是對我的解脫,怎麼能言謝呢?你等著我吧,等著我雁大姐哪裡都不要去,我安排好工地的事情這就坐車去拜訪你。」

  下午3點鐘,西裝革履的刀出現在鄭州中原路220號,氣勢恢弘富麗堂皇的五星級裕達國貿大酒店,他不由驚歎起這富人的生活來,這次不知道受傷之雁又住的是幾千塊錢的房間。刀走進大廳的時候,大廳側面的休息廳裡,明亮如鏡的茶几後面,站起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那女人高雅優美地抬起手來,向刀慢慢揮動了一下,示意他過去,刀差點沒認出來,走近了仔細辨認,才認出來是受傷之雁。刀沒想到半年沒見,她老了那麼多,原來肌肉緊繃的媚臉長出了許多松肉,下巴頦都有雙的跡象了,雖然遠觀還不失尊貴,但是近瞧就有了明日黃花夕陽西下的古董感了。刀心裡面油生出一種酸酸的可憐,什麼都不用問,就知道這半年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知道她的生活狀況和精神狀態了。受傷之雁坐在沙發上,什麼也沒有說,也可能是已經沒有力氣說了,半年前她那種倍受愛情滋潤的甜蜜,和愛情刺激下的活潑,也蕩然無存,她只是向刀點點頭,只是和刀對視了一下,眼圈就紅了起來。

  她手裡好象準備好了紙巾,三個細長的指頭雅氣地夾起來,就要去蘸眼角,刀窘迫起來,環顧四周,休息廳別的茶几旁,已經有女人開始注意刀和受傷之雁了,而且眼神裡充滿了對受傷之雁的羡慕,和對刀的疑惑。受傷之雁好象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感到這裡可能不是說話的地方,很有節制地先把腰直起來,然後讓臀部45度向前上方提起,並不低頭,一隻手整理前胸腹部衣服的褶皺,拍拍身後,好象是讓外罩更加貼近身體的意思,另一隻手並未移動,一直橫放腹前掛著她那只尊貴的路易·威登舊包,等一切感覺收拾妥當,向刀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這才移步向電梯口走去。刀被這種富女人的生活細節搞得頭懵懵的,在受傷之雁這個起身的過程中,刀幾乎都在閉著氣,看她折騰,怎麼那兩次見面就沒有發現她這麼麻煩呢?也許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受傷之雁,生活節制,有條不紊,程式緊湊,富足尊貴,而又索然無味。刀心說和這樣的女人生活一輩子,就是再有錢也非鬱悶死不可,他看受傷之雁已經快走到了電梯口,搖了搖頭,起身大步跟了過來。

  進了房間,受傷之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還沒等到走到沙發前,就失聲痛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不停地從茶几上的盒裡抽著紙巾,不一會就撒了白花花的一地毯,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矜持,像個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家長時的討愛撒潑,想把心中所有的疼痛都傾瀉出來。是啊,半年了,這半年她受的委屈,她心中的苦悶,向誰訴說?向誰傾瀉?想來想去只有刀,只有刀能夠幫助她找回自己。但是刀真的能幫她找回自己嗎?不能,刀能夠幫助她的,只是她經濟上的損失,而她那份丟失的貞節,那份失去的純情,刀又能從何處幫她找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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