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不能承受之「親」 | 上頁 下頁 |
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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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我一分錢也沒花過他的。就是他原來幫我墊付過實習費用,可我後來還給他了。」 楊欣然驚異地瞪著眼睛,「一分錢也沒花過他的?那他纏什麼呀?他有什麼資格纏著你呀?」 「要依我,」齊海藍說,「你不要再見他了,由他去吧。他要把表給耀輝哥就讓他給,給了之後也就沒事了,長痛不如短痛。這些騷擾短信也給耀輝哥看,總之就是對耀輝哥說真話,求得他的支持。只要耀輝支持你了,你就有底氣了。耀輝哥又是律師,讓他從法律上幫你出出主意。你要是不鬥垮那個惡魔,他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不不不,」任芳菲露出了平素不屬於她的激動,「我不能讓耀輝知道,不能的,絕對不能。」 任芳菲臉色慘白,語無倫次。齊海藍也生氣了,她真想告訴任芳菲:你以為你不說,那個惡魔不會自己找上門去和耀輝說嗎?事實上那個惡魔顯然已經這樣做了,齊海藍記得有一次周耀輝曾約她喝咖啡,告訴她:曾有個男人打電話,自稱是任芳菲的「情夫」——這不是意味著周耀輝早已經知道了嗎?事實雖如此,可是話到嘴邊,齊海藍又沒法對任芳菲說出口,只能嚷道:「你以為這樣下去,耀輝哥會永遠都不知道嗎?」 齊海藍抬起頭瞪著任芳菲,她驚訝地看到了任芳菲眼角細細的紋路,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精緻的任芳菲臉上發現歲月無情的痕跡。 任芳菲神情暗淡地說:「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也許總有一天會知道,我只能賭一賭。一個女人,出了這種事情,她怎麼能向自己的丈夫承認?如果有一天耀輝知道了,我只能以死來挽回自己的清白了。」 齊海藍哆嗦了一下,連忙勸道:「芳菲姐,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思考啊。換個角度好不好?耀輝哥不是那種傳統的、霸道的男人。他和你曾經遇到過的男人不一樣,也許他能理解。」 任芳菲搖了搖頭:「就算他一時能理解,你能保證他一輩子都能理解嗎?就算他能理解,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他在外界接觸的人,他們能理解嗎?不可能的,我接觸社會多,比你們更懂得,他們是不會給一個失去了純潔之身的女人活路的。不是我不想對耀輝誠實,我也想對他坦坦蕩蕩的,但那是不可能的!」 楊欣然心疼地擼了擼任芳菲的頭髮:「那幫臭男人,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依我看,任芳菲姐瞞著耀輝哥也是自我保護,是迫不得已的。海藍姐你就不要怪她了。」 齊海藍看了看任芳菲。她的面色、她的嘴唇、她的表情,無不表明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陷入了偏執、混亂、崩潰、絕望。在她這張臉上,已經看不到一點兒女強人的智慧和力量,只有弱小、壓抑、痛苦和身不由己。 「那你想怎麼辦?」齊海藍問。 「我到深圳去見他。」任芳菲說。 「你還要去見他?很危險呀!」楊欣然不禁失聲。 任芳菲說:「最後一面。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如果他還不肯放過我,我就乾脆和他——」任芳菲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我就乾脆和他同歸於盡。」 齊海藍「呼」地一聲站起身來:「愚蠢!你這樣做實在是太愚蠢了!你,任芳菲,周耀輝的妻子,你是一個大律師的妻子呀,你怎麼可以採取這樣的做法呢?私了?虧你想得出來!」 「這種事情,不私了我能怎麼辦?」任芳菲問,「哪朝哪代的官老爺管這種事呢?耀輝是律師,可衙門不是我家開的,想告那渾蛋,法律上有這條嗎?」 「可是……」齊海藍急得說不出話來,「那,你怎麼跟耀輝哥說你要去深圳呢?」 「編個理由就行了,他很相信我,因為我從來沒有騙過他。我就說我以前的一個小姐妹出了點兒事,需要我去幫忙。我只去兩天,兩天就回來。回來後就什麼都好了,耀輝他不會知道的。」 齊海藍還是堅持認為任芳菲應該告訴耀輝:「我覺得耀輝哥作為你的丈夫,他應該有知道這一切的權利。」 任芳菲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齊海藍急了,賭氣地說:「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你去不就得了?為什麼還叫我們來幫你想辦法?」 「這個,我能理解。」楊欣然突然開口說道。任芳菲和齊海藍爭吵了半天,她都沒大說話,這回一開口,卻頗有點兒無奈的意味。 齊海藍不解地扭過頭去看楊欣然。楊欣然幽幽地說:「女人,有很多事情是 身不由己的。就像我和何大鑫,一般人肯定覺得我和他特別不般配。而且,他對我,怎麼說呢,對我也有很多要求,但是我還是得跟著他,因為我對愛情有我自己的理解,也因為我有我的希望和要求。」 齊海藍不吭聲了。面對這樣兩個女人,她想,也許,是她自己該換一個角度了。每個人的閱歷不一樣,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也不一樣,任芳菲用她自己的方法去解決她自己的事,這也許沒有錯。任芳菲今天叫她倆來,名義上說是請她們出主意,其實她早就主意已定,無非是想求得她倆的精神支持,求得她們的肯定。當然,她們還有義務幫她在周耀輝面前圓謊。 最後,齊海藍默認了任芳菲去深圳的事。楊欣然就更不用說了,楊欣然一向很崇拜任芳菲,任芳菲的所作所為在她眼裡就沒有不對的。兩人囑咐任芳菲小心,快去快回,一直把手機打開,必要時和她們聯繫。最後,她們還和任芳菲一起去吃了頓飯,算是送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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