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不能承受之「親」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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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地下室,任芳菲躺在自己的床上掩面啜泣,人窮志短,她竟然會想到向那種醉鬼僵屍賣身換錢,自己這是怎麼了? 第二天,任芳菲心情複雜地乘坐公共汽車來到蒙麗美容院。一個穿著漂亮粉紅色制服的女孩為任芳菲打開了華麗的玻璃大門。將任芳菲請進店後,她輕言細語地問:「是第一次來嗎?有沒有預約?」顯然她把任芳菲當成了來店消費的客人,她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讓任芳菲更加自卑。當任芳菲說明自己是來實習的以後,女孩當下收起了笑容,站直身子扭著走開了,邊走邊懶洋洋地向屋裡喊了一聲:「店長,有人找。」 「誰找我?」張店長的聲音從裡屋傳出來,任芳菲努力地咧開嘴,臉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張店長走過來,任芳菲連忙站起來,微微欠身,生怕店長對她印象不好:「我是任芳菲,昨天我們見過面,陳校長通知我今天上午到您這兒來。」 店長擺擺手,讓任芳菲坐下。有兩個女孩從裡屋走出來,其中一個是剛才給任芳菲開門的,她換掉了身上的制服,改穿一件男款粗棒針大毛衣配緊身仔褲,顯得青春挺拔;另一個女孩則穿了一件淡黃色小格子的連身呢料迷你裙和高筒靴子,亭亭玉立。她們對店長說:「我們去餐廳找他們了,你還去嗎?」店長笑著說:「我不去了,你們給我打包帶點兒好菜回來吧。」穿牛仔褲的女孩白了他一眼:「打點兒炒粉回來給你就不錯了。」 店長讓任芳菲坐下,一臉嚴肅地說:「我覺得你的個人條件不錯,學習基礎也很好。我查閱了你的成績單,還向學校的有關領導諮詢過你的表現,他們都給了你較高的評價。」 「我一直在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全心全意地想學好一門手藝。我是一個外來農村妹,在深圳一無所有,只能靠勤勞的雙手來為自己打拼將來。雖然眼前困難重重,但我還是有信心,相信自己有光明的前途。」任芳菲甜甜地笑著,可眼睛深處含有一絲憂愁。 店長臉上閃過一絲關心的神色,說:「你說你是農村妹?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不過,你好像有心事?」 任芳菲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本人的命運沒有什麼不好的,常有貴人相助。只是,我的家庭太窮。我不能埋怨我的父母,他們養大我已經很不容易。但是,客觀條件限制我不能像其他城裡的女孩一樣上學,甚至連上美容學校都是一邊打工一邊上的。現在的我又是兩手空空,連實習買化妝品用的300元錢都拿不出來……」任芳菲抬起迷蒙的淚眼,「張大哥,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困難重重?」 美容院裡沒有別人,店長走過來攬住任芳菲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也是農民的兒子,經過一番奮鬥才在城市裡有了自己的事業,買了自己的房子。因為我自己也曾經有過困難的時候,所以格外同情你。我雖然不是這個美容院的老闆,但怎麼說也是個經理,就憑你管我叫這一聲大哥,跟我坦白地說這些,你到我們這裡來工作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那300塊錢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 「萍水相逢,這怎麼好意思?」任芳菲說。 「相識即是有緣,何況我們這麼一見如故呢。」店長回答。任芳菲心頭樂開了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又遇到了這樣的好運氣。 店長的手指在任芳菲的肩膀上輕輕滑行,從左肩頭滑下來,慢慢滑向任芳菲胸前高高隆起的部位。任芳菲沒有躲閃,她寧肯相信這只是店長親切的無意之舉。 §33.為了生存強忍淩辱 任芳菲終於如願以償地留在了美容院。她給家裡寫了封信,告訴家裡自己在一個高級美容院工作,每天穿著粉紅色的乾淨制服,輕言細語地說話,吃住都在店裡,生活美滿幸福。把信封丟進郵筒,任芳菲哼著歌回到了美容院。 店長正和幾個小妹勾肩搭背地走出店門。任芳菲想,以前在美容學校時聽人說過,長期做美容美髮的男人都女裡女氣,店長的人品那麼好,這點兒小毛病無傷大雅。 見到任芳菲,店長大聲招呼說:「芳菲,一起去宵夜、卡拉OK呀。」任芳菲拘謹地微笑著,「你們去吧,我看店。」同事小雯慫恿道:「一起去吧,店長請客。」任芳菲仍然搖頭,堅持要留下來看店,她知道初來乍到要幹得比別人多,玩得比別人少,還要收斂點兒鋒芒,最忌人家給幾分顏色就自以為能開染坊。 大家走了,任芳菲一個人留在店裡,放著周華健的歌。她收拾收拾這裡,又收拾收拾那裡,將近深夜了還是沒有睡意。深圳是個夜生活豐富的城市,半夜12點,大街上仍然燈火通明,衣著光鮮的男女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積極地投入到夜生活的狂流中。任芳菲相信自己的將來是美好的,深圳美好豐富的夜生活也將有她的一份。收拾完店,任芳菲就倚在供客人等待的沙發上,靜靜地聽歌。家鄉的爸媽收到她的信後一定會為她高興吧?她在這裡的生活真的很幸福。店長對她們這些小妹特別好。因為他為人親切,小妹們都敢和他開玩笑,大家毫不拘束像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店長有幾回還自己掏錢買牛奶給大家喝,還有幾次晚飯後偷偷塞給任芳菲幾個蘋果。有一次,讓同事樂樂看到了,樂樂詭秘地對任芳菲眨眨眼睛,酸溜溜地說:「我發現店長對你特別的好。」任芳菲不敢得罪人,賠著笑臉剛想解釋什麼,樂樂已經扭頭走了,很大幅度地搖擺著她的臀部。 任芳菲思維混亂,鎖了店門安逸地半躺在沙發裡。一會兒,感覺有人進來了,她抬起頭,發現是店長,他獨自一人,手裡拎著麥當勞的外賣,看見任芳菲便笑了一下,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店長低聲說:「怎麼在這裡睡著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任芳菲不好意思地理理頭髮,囁嚅道:「等你們回來。」可店長重複時故意少了一個字:「什麼?等我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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