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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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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米卡沒有一點語氣的起伏升降,平靜得就象剛才問我明天早起上班一樣,她說:「你要是想要的話,那就來吧。」 我覺得很無趣,說:「你別這麼說話了,不好,我不想勉強你。」 米卡說:「不勉強啊……除了這個,我還能為你做什麼呢?你對我這麼好,我……我,總要為你做點什麼吧?」 這話讓我聽著很不舒服。於是我說:「我累了,睡吧,明天我還要早起呢。」 在我翻身的時候,米卡說話了:「我可以明天搬些東西過來嗎?」 我背對著米卡說:「可以,當然可以,你不是有這裡的鑰匙嗎?」 米卡終於不是這屋子裡的女主人。 她也不把自己當成這裡的女主人。 那她是什麼?我的女友?我的情人?我的性夥伴?還是需要我為她分擔房租而和我睡在一個屋簷下的鄰居? ——我不知道。 我不瞭解米卡。 我從來也沒有真正瞭解她。 也許是她把自己包裹得太緊,也許是我的主觀的東西太多,或者,她已太過零碎,無法組合一個完整的可被瞭解的物件。 愛一個人,其實不需要有多麼瞭解。 不愛一個人,就更不需要瞭解了。 米卡搬來了點東西,算是徹底和我同居了。 家裡藏了一個女人的感覺是和從前不一樣的。 第二天早上的第一台手術結束以後,我突然很想念米卡了。想念她笑的樣子,還有她的身體和她的聲音。 於是,我還沒有換下手術服,就給米卡打了手機。 「在家嗎?」 「在。」 「那我回來,想和你說一會兒話。」 「說什麼啊?」 「呵呵,說我心很軟啊……」 ——這些話裡的寓意,米卡和我,都是明白的。 在兩個手術之間,我沒有很多的休息時間,半個小時差不多吧。現在我很想要做的那一件事情,還是可以在這個間隙裡緊緊張張做成的。好在從醫院回家很近,過一個紅綠燈就到了。 我直接在手術服外面套上了外套,出了辦公室。 當米卡給我開門的時候,我扮著鬼臉張牙舞爪地沖她壞笑。 米卡也跟著笑。 我想我那個樣子也確實可笑——不說我的表情了,看看我的裝束:皮鞋以上是醫院特製的白色的連身衣褲,從和尚領口透出裡面的淺藍色的一次性的手術服,外套是我查房時要正式穿著的西服…… 米卡一邊迎著我進門,一邊說:「我剛剛看了電視新聞說精神病醫院今天暴動,病人都逃跑了。」 「還不都是為了找你啊,你這個小妖精。我比我的弟兄們聰明點,贏了他們換衣服的時間,就搶了個第一……其他的病人呢,知道要到你這裡來,他們急得在醫院裡就先扒光了自己的衣裳,他們緊跟在我身後裸奔著過來了……」 §28 米卡已經不在意我講的玩笑了,她及時地幫我扯開了連身衣褲上的按扣。 她那麼嬌小,我一下子就把她叉著腿抱了起來,順勢撩開了她的裙子。 真好,我的米卡,她在裙子裡面什麼也沒有穿。 我抱著她走到牆邊,象個衝擊電鑽一樣往牆裡鑿擊著我的欲望。 米卡身上那片我看不見的沼澤在我抱起她的那一刻就已經變成了汪洋,一浪一浪地洶湧澎湃著,和她的呼喊交相輝映。 我被那一股一股無限複製的熱浪淹沒又被它吮吸。 這就是我的surfers paradise(飆網者樂園)。 我想潛入海底,那無邊無際的隧道緊緊地包圍著我也指引著我,讓我不得喘息;我想浮出海面做一個深呼吸,但那已經發射的魚雷完全被導航,它只認一個目標——它要在它追尋的宮殿前爆炸、綻放出億萬朵生命最原始的花蕾,讓所有的花蕊都頭頂著無限的快樂,讓所有的花粉都烙印著我的勇敢和激情。 我的整個身軀就這樣被我自己誕生出來的魚雷牽引著,要用我全部的力量把它推進最後的殿堂。 就這樣,我站成了一棵樹,不停地頂擊著我懷抱裡的米卡。 我想把她頂成牆上的一幅畫,畫卷上彌漫的應該只是一種氣息,如海水一般鹹濕和鹹腥,在空氣裡一點一點擴散,可以潤滑所有的日子和未來…… 當爆炸終於實現的時候,我環托著米卡臀部的雙臂甚至連一秒鐘的堅持都不能維繫。 在我的雙手如自由落體般垂下的同時,米卡象一條遊魚一樣地從我和牆之間的罅隙裡溜了出來,站到我身邊。 我看到一些乳白色的液體也象遊魚一樣地沿著她的大腿溜了出來,象要昭彰我的成就。 我這才想起來我忘了帶安全套了。這是我和她之間唯一的一次沒有採取任何措施的做愛。不是她的蓄意。是我,是我太著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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