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美女的化妝包(42)_禺說

四二

　　醫生看了看她遞過的單子，面無表情地問：「月經正常嗎？」

　　「正常……」她頓時羞紅了臉。

　　「現在在經期嗎？」

　　「不在。」

　　「檢查一下吧。」他站了起來，朝一旁的小床走去。

　　她看看那床，歪扭的床單在燈光下污漬斑斑，再看那男醫生，雖然表情平靜，眼睛卻像狼一樣發著光。

　　「我、我不是做處女膜修復的！」她趕緊聲明。

　　「那你做什麼？」男醫生問。

　　「我做……處女膜去除！」她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詞。

　　「什麼？」男醫生坐回了桌子後面。

　　「處女膜去除。」她壓低聲音又說了一遍。

　　「我們不做這個。」

　　「這個跟修復不是差不多嗎？」

　　「我們沒有這個項目。」

　　「可是……」她還沒說完，又進來一個女人。

　　「醫生。」女人把單子遞過去。

　　「月經正常嗎？」男醫生開始詢問那個女人。

　　「醫生，我的手術怎麼辦？」她急了，插嘴問道。

　　「你的，等我下班再說！」男醫生拋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

　　她一看，嚇得當即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出了診室。

　　她跑下樓梯，跑出寵物醫院，來到大街上，喘息未定，望著「××婦科醫院」幾個大字，心裡不住地咒駡。那男醫生曖昧的眼神像只蒼蠅一樣揮趕不去，讓她噁心，反胃。

　　不過她馬上靈機一動，那男醫生提醒了她，這種事情到醫院來做，不是白白便宜了醫院？她李小青守護了二十多年的處女地，莫非要讓冰冷的儀器來開墾？太可笑了吧！多少女人想方設法地證明自己是處女，不過是要證明沒和男人溫存過，而她，居然要白白浪費這個意外的機會？

　　想到這裡，她馬上攔了一輛計程車，打算回酒店。

　　何不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嘿嘿，一舉兩得！她心花怒放起來。

　　7

　　回到酒店，李小青坐在沙發上，把自己從小到大喜歡過的男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對男生萌生感情，是十四歲那年，她剛上初一。也是那一年，她意識到上帝在相貌上對她的不公平。她喜歡的那個男生從來都不知道她在偷偷喜歡他。他長得眉清目秀，在班上非常活躍，喜歡搞惡作劇，給她取了一串外號，像「油炸鬼」、「梅超風」、「長臂猿」之類的，她一點兒都不生氣，只是自卑。直到該男生把她的這串外號編成歌來唱，這首歌唱遍整個年級時，她才終於痛哭一場，恨爸媽把自己生得這麼醜，恨自己長得這麼醜！

　　第一場暗戀以悲痛收場，她再也不敢輕易喜歡男生，一心只想好好學習，在成績上打敗那些天生麗質的寵兒。她的成績也一直很好。到了高三那年，班上很多男生都非常佩服她，其中有一個特別喜歡向她請教問題。她給他解題之後，他說她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女生，還請她吃霜淇淋。吃了十支霜淇淋之後，她的心也甜透了，慢慢對他有了感覺。雖然她一再警告自己不可以，但他的讚美讓她飄飄然。高考之後，她終於向他表白了。他卻說：「我只是把你當成哥們兒，沒想過這種事。」雖然這個答案沒那麼傷人，但她終於明白，把工夫用在學業上，只能成為男生的「哥們兒」，卻得不到愛情。

　　上了大學之後，她把研習功課的勁頭全放到了化妝技巧上。大二，她就晉升為校花級的人物，甚至班上的同學都以為她是轉學來的。

　　好像為了證明什麼，她一口氣連交了八個男朋友，一個比一個帥。但她跟他們相處的時間卻一個比一個短。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他們，只是喜歡身邊有人哄著捧著。

　　畢業之後，她開始為以後的生活打算。因為大學期間沒有好好學習，她的專業水準不怎麼樣。但她認定只要有美貌就有幸福，開始了尋找幸福的旅程。直到遇見康偉，她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扳著手指頭數了數，她喜歡過的男人只有兩個，至於康偉，現在是排除在這兩個人之外的。

　　如果能找到這兩個男人，以她現在的容貌，相信他們不會拒絕和她一夜激情。但她早就和他們失去了聯絡，上哪裡找去？

　　李小青有點兒挫敗地癱在沙發上，沉思著。

　　丁零零——電話突然響起來。

　　她伸手去接。

　　「喂，回來了？」是周遊深沉的聲音。

　　「嗯，回來了。」她有點兒意外。

　　「哦，沒事。」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她握著嘟嘟響的話筒，有點兒茫然。

　　掛上電話，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周遊，其實也是個不錯的男人嘛！她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卻止不住去想他對她的種種好：他跳下海救她，他喂她喝姜湯，他為她「一擲千金」……想起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已經遠遠超過了她認識的所有男人！相比之下，康偉為她做的根本不值一提，特別是那天，她說周遊搶了她的東西，康偉那遜色的表現，真的讓她很失望。如果康偉看到她掉進波浪濤天的海裡，會冒險跳下去救她嗎？

　　當這個問題在她心裡有了答案，她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處女地交給周遊開墾。而且周遊住在孤島，以後不會去打擾她和康偉的生活，想必也不可能把這種事告訴康偉的！

　　主意已定，她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周遊與她，現在只有一牆之隔！想到他棱角分明的臉，深邃堅定的眼神，還有他強壯有力的身體，她心浮氣躁，面紅耳赤。他真的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他已經見過她卸妝後的樣子，她不用擔心他被嚇到！

　　難道說，他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這麼想著，她就有些心猿意馬，站起來迫不及待地向玉溪閣走去。

　　周遊把房間門打開。他身上穿著酒店的睡袍，領口開得很大，很大一片皮膚袒露出來，李小青一看不由得心跳加速。

　　「有什麼事？」他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我……我來謝謝你。」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他坐到沙發上，蹺起二郎腿，望著電視，隨口應道：「不用。」

　　她坐在他旁邊，和他保持著一公分的距離，眼睛也望向電視，卻完全沒看到電視裡演的是什麼，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他的呼吸仿佛通過沙發的彈性傳導到她身上，讓她心浮氣躁。

　　她一邊壓抑住心裡的躁動，一邊思考著如何才能把他收服。

　　「你奶奶的衣服我已經洗乾淨了。」她說。

　　「嗯。」他仍然盯著電視。

　　「今天我買的這件上衣好像有點兒小，當時沒覺得，現在穿起來好像有點兒小，你看呢？」她側著身，挺胸收腹，把胸前的布頂得鼓鼓的。

　　他匆匆瞟了她一眼，說：「裡面穿太多了吧。」

　　「沒有啊。」她故作疑惑地左扭右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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