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別動美女的化妝包 | 上頁 下頁
一四


  她慢慢把上衣脫下來,露出黑色蕾絲胸罩,75C的罩杯裡顯得非常飽滿,胸部呼之欲出。她側過身,鏡中的人豐胸細腰,確實完美。但她沒有往常的喜悅。她把手伸到後背,把胸罩的扣子解開,再看自己的胸部——戴著隱形Bra的胸部。不管是明星還是普通女人,哪個不希望自己的胸部大些再大些?只不過有些人把矽膠放進了乳房裡面,有些人則把矽膠墊在乳房外面。她選擇了後者。

  她把隱形Bra取下來,再看鏡中真實的自己,薄板樣的側身,肋骨根根豎起,頓時沮喪到了極點。

  她從挎包裡分別拿出眼部、唇部和面部的卸妝液,仔細地把臉上的妝卸去,然後看著鏡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情跌到了穀底。

  她走到花灑下,擰開圓形龍頭,溫熱的水落在每寸皮膚上,像一雙細膩而熱烈的手。她的心情慢慢被浸潤、軟化、撫平、展開。

  不能自暴自棄,應該勇敢面對,積極爭取,幸福是要付出精力和努力的。水在她腳下流淌,她的心情慢慢浮起。

  洗完澡,她穿好隱形Bra、胸罩和衣服,從包裡拿出一片美白麵膜,小心地覆蓋在臉上,除了露出兩隻眼睛,整張臉都被面膜擋住了。看著鏡子裡戴了「面具」的自己,她的信心回來了。

  可惜她的出色表演無人喝彩,楊洋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入睡,發出細小舒暢的鼾聲。

  她有點兒挫敗感,在床上躺下來。

  這個面膜是不能敷過夜的,但與帶妝過夜相比,敷著營養液過夜總要好點兒。她這麼想著,看了看楊洋,心想明天早上一定要比楊洋早起,先去化好妝,於是趕緊閉上眼睛,像跟楊洋比賽似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李小青起來的時候,楊洋還在床上迷糊著。她趕緊跑到浴室上妝。這一夜她都沒睡踏實,總害怕楊洋比她先起床。她揭開已經幹掉的面膜,看到臉上的皮膚像在水裡泡久了一樣浮腫發白,黑眼圈尤為突兀。她趕緊從挎包裡拿出工具,仔細地化了個光彩照人的容妝。

  等她全部收拾妥當,楊洋才懶洋洋地起床,到浴室洗漱之後,坐在床上換衣服,也不避諱她,當著她的面就把小背心脫下來,一對豐乳跳入她的眼簾。她趕緊別過臉去。

  「小青姐,你看我這對胸貼漂亮吧!」楊洋竟然還招呼她看胸貼。她勉為其難地轉過頭去看,只見兩隻銀光閃閃的海星緊緊地貼在胸上,招搖無比。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聽說外國人夏天上街時男女都喜歡光膀子,是嗎?」

  楊洋哈哈笑起來,說:「我們學校每年還有集體裸奔慶祝畢業的呢!」

  她說:「聽說有兩個外國女人在中國不穿衣服上街,結果被員警抓了,好像就是美國的。」其實,那原本是兩個澳大利亞人,但現在她樂於做這種移花接木的事。

  楊洋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穿衣服。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楊洋走過去開門。是康偉和梁爾健,叫她們一起去吃早餐。

  早餐是自助式的,免費,擺了兩條長桌。四個人還沒嘗遍就飽了。

  吃完早餐,康偉宣佈一會兒就要出發去小島。楊洋興奮得歡呼雀躍,但李小青高興不起來,因為聽康偉說坐船需要十六個小時,十六個小時!

  昨天晚上,康偉和梁爾健到超市買了一大堆吃的,有很多罐頭和餅乾,更多的是蔬菜和水果,這些東西裝了整整兩大紙箱。當李小青看到這兩個紙箱時,不禁納悶,這是去野營嗎?

  四個人打車到了碼頭。很快,有人來接他們,是一個面容蒼老的男人,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把他們領上船。

  這是一艘漁船,甲板上堆著漁網。男人把他們領進船艙裡,把幾個小隔間指給他們看,說這就是他們的「臥鋪」。李小青往裡面一看,嘖嘖,小得要命,還髒得要命,簡直就像沙丁魚罐頭。牆壁上還貼著裸女的畫報,一想到漁民對著它幹的齷齪事情,她打定主意死也不進這「罐頭」。

  康偉對男人連聲道謝。男人向他們交代了幾句就下船了,只留下船長和廚師與他們同遊。

  13

  船開動沒多久,四個人都覺得頭有點兒暈,雖然之前吃了暈船藥,但仍止不住地難受。梁爾健很快鑽進隔間裡說要休息,楊洋也扛不住了,鑽進隔間打瞌睡,李小青卻寧死不屈。

  「我到甲板上透透氣。」她掩著嘴皺著眉,邊說邊往樓梯上走。

  「要不要我陪你?」康偉在後面問,卻沒跟上去。

  「不用,你休息吧。」李小青不願意在康偉面前失態,三步並作兩步登上去。

  「好吧。」說完,康偉就躺到隔間裡去了。

  李小青一個人慢慢地走到船艙外面。

  站在甲板上,她雙手緊緊扶住欄杆。風急浪大,船身搖擺,她看到海水已經由在岸邊時看到的黃綠色變成了翠綠色。四周全是茫茫海水,偌大的漁船就像一片飄零的樹葉。

  浪花肆意飛濺,她的臉被打濕了。想到臉上的妝,她鬆開扶住欄杆的手,打開挎包找紙巾。就在這時,船猛地一個顛簸,她隨之一下子撲倒在欄杆上,胳膊上的挎包迅速從上臂滑向手腕。眼睜睜地看著,卻反應不過來,挎包直直地滑脫手腕,撲通一聲掉進海裡,她這才伸手去撈,只撈到一把潮濕的空氣。挎包很快被海浪席捲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隨著船的又一次顛簸,她雙腿一軟,跌倒在甲板上。

  輕,她感到全身輕得無所適從,仿佛骨頭被從肉身中抽去。她軟得站不起來。

  不行,必須馬上站起來,不然就晚了!她頭腦中有個冷靜的聲音命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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