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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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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李牧晨看不下去,抽走我手裡遙控,關機。 我偏頭,對上李牧晨的眼睛,笑一笑:「我很可笑,是不是?」 他臉色慘白,卻堅定的搖頭。 我繼續笑,慘澹地看他:「我不可笑?」 「……」 「哦,你可能不知道,胡騫予的英文名,就叫Dennis……」我理解得點點頭。 隨後,理一理頭髮,站起來,平靜地說:「我們走吧!我不想再待在這兒。」 說完,不等他回應,直接拎著自己行李,離開。 我已經走出家門,正朝電梯間走,李牧晨趕上來,從後頭沖過來,猛地一下抱住我,憐惜的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Dennis是誰?!」 我不說話,只試著掙開他鉗制住我的手臂。 相對于我的平靜,李牧晨氣憤得直喘粗氣:「胡騫予的花是出了名的,為零,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 「我……」 他打斷我:「離開他就有這麼難麼?為零,他去香港,沒有空聽你說分手的事——這些都是藉口!你想離開,何必要跟他多說,直接離開就好!」 我只能囁嚅:「給我點時間。」 「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直接打電話告訴他!說你們玩完了!要麼就直接離開!為零,我們一起走,離開恒盛,離開胡騫予……」 「……」我依舊不回答,心裡在回想李牧晨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我們一起走,離開恒盛…… 我的沉默就像一劑催化劑,助燃李牧晨的焦急。李牧晨鬆開手,將我的肩板過去,要我看他。 我依舊躲著他的目光,可他偏要我正視他:「為零,你到底在怕什麼?我總覺得你在怕他,他到底抓了你什麼把柄?」 這一回,李牧晨是問到點子上了。他這一問,我就不得不考慮,要不要把我父親是林甚鵬的事告訴他。 可惜,李牧晨到底有多少心計,我還不能確定,如果我把自己身份一五一十告訴他,難免他會有所察覺。 多方面思慮,我只說:「牧晨,不要問。我答應你,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 第二天一早,我去看望我的父母。 我很久沒有來看過他們。 不過每年都會給墓地管理處寄錢,要他們修葺我父母的墓。 我對母親沒有印象,她死於難產。但我深愛的父親葬在這裡,可也因此,即使回國了,我也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回來看看。 可是,即使很久沒回來過,我還無比清晰的記得通往郊外墓園的路該怎麼走。 在墓園外下車,我步行,徑直去尋我父母的墓。 在人工開闢的山道上走了很久,我抱著精心挑選的那束菊花,終於找到了父母的墓碑。 從鑲嵌在墓碑上的照片看,我的父母是這麼的年輕,臉龐不染一絲風霜。 「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我對著照片輕笑,心裡默念。 今天陽光極好,很溫暖,照在我的臉上,也照在相片上的,我的父母臉上。 墓碑前的臺階上,竟然還放著一束花。白玫瑰。 我有些疑惑,這花很新鮮,花瓣上還有露珠。花束間還插著一張卡片。 而墓園管理處的人,是絕不會在這裡擺放白玫瑰的。 我將拿卡片拿起,展開來看。 內容是用英文寫的,我沒來得及細看,視線不禁瞥向角標上的署名時,我呆住了。 「forgive me, Dear, David Yang 」 David Yang? 我反應過來時,焦急得四處張望,這花這麼新鮮,送花的人應該沒走多久。 我扔下卡片,發瘋一樣順著路邊跑下去。 可是一路跑過去,我一個人也沒碰到。 跑到最後,我已經身處山腳下了,累的氣喘吁吁,再跑不動,只能極目四望,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人。 我已經絕望,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另一條山道,從山腳的拐彎處,拐出了一輛車。 這輛車! 我拼盡全力跑過去,可那車開的太快,我跑的閉住了氣,卻依舊沒有追上那輛車。最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的車尾,迅速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那輛車的車牌。 我跑去管理處那裡詢問,問有誰看見了那輛車。 我氣急敗壞,喘著氣,狼狽無比地形容車的樣子。 「黑色的那輛……就停在那邊山腳下的……剛才從這裡開出去的……」 他們互相看看,隨即全都對我搖頭,說沒看到。 我氣餒無比,最終,遊魂一樣回到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我看著後照鏡裡的自己。 我從沒那麼恨我自己過。 如果……如果我早來10分鐘…… 我越想越氣,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最後只能用力按響車喇叭,聽著刺耳無比的喇叭聲,心裡憤然地咒駡著自己。 我勸服自己,我得冷靜,我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 這個神秘的David Yang,還有胡騫予……這些人,我總有一天要把所有的秘密都挖出來,這些人,都不配有好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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