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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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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如釋重負地笑,片刻後消去笑容:「給我點時間。我需要時間。」 他毫不猶豫:「好。」 我攀附著他的身體坐起來,用膝蓋跪著,給他一個滿懷的擁抱。 李牧晨反手攬住我,輕拍我背脊:「走吧。」 我從他肩窩中抬起頭,分開彼此距離,詢問地看他。 他雙臂環住我,將我緊緊鎖在他的胸口。 他的聲音從我頭頂發出:「今晚,你需要休息,而不是一個男人。」 我在他懷裡用力點頭,靈魂卻幾乎要抽離到半空中,看著這一對擁抱的男女。 男人的深情,女人的虛偽,在靈魂的這個高度,統統一覽無遺。 出了酒店,我和李牧晨分道揚鑣。 沒要他送我回去。 我坐在計程車上,車子開動,我回頭看,就看見李牧晨站在路邊,一直看著車子離開。 我當時就已經告訴他我需要時間。我要他等候,他也同意。 而到他等不及的時候,是要對我失望?還是要恨胡騫予? *** 等到計程車開上主幹道,我再看不見李牧晨身影。 我打電話給托尼。 「林小姐,這麼快打電話給我?」 從語氣聽,托尼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底氣挺足。 既然已是合作夥伴的關係,我也不與他多拐彎抹角,直接說:「李牧晨,你可以找獵頭公司聯絡他了。」 那邊沉默片刻,隨後,托尼頗為陰冷的聲音傳來:「恒盛的李牧晨?」 「對。」 「我沒有聽錯?」 托尼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李牧晨一直是跟著胡騫予工作的,要找獵頭公司去挖他的角,實在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 我大概猜到托尼心中疑問,可我與李牧晨以及胡騫予的這一段周旋,我並不想告訴他,於是只能說:「不要問我做了些什麼,也別問我是怎樣做到的。」 「林小姐,我很久沒有做過這種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了。」他如此回復。 是啊! 托尼老了,即使還擔得起風險,卻不願再多花精力去處理沒有把握的人和事。 「一個公司的首席操盤手,如果不是準備退休,或者與老闆的關係鬧得十分僵,是不可能跳槽到別的公司的。」 他如此解釋。 我拿不出證據,只能盡力保證:「你暫時不要親自露面和李牧晨接洽,找獵頭公司的人和他談。我可以向你保證,新年過後的第一季度,他會有所動搖。」 托尼最後終於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沒有其他話要說,正要掛斷電話,突然想起應該要問一問露西的情況。 我一提到「露西」的名字,那邊就立刻陷入沉默。 我以為托尼不會回答了,他卻開口:「我在別墅療養,沒有回去。不過聽傭人聽她鬧得很凶,一直哭著要她們放她走。哭累了才睡的。」 哭?—— 是的。 哭泣是女人最百試不爽的武器。 例如我,用它來對付李牧晨。又如露西,用它對付託尼。 走? 走去哪裡?去見胡騫予?—— 我有些想要笑,可電話那頭的托尼明顯心情低落,我強壓下想要笑的欲望,問托尼:「你們兩個人,到底是真的相愛麼?不見得吧。」 那邊沉默片刻,之後,愈發的冷著語氣說:「我的愛情,似乎與你無關。林小姐未免多管閒事了一點。」 在我看來,這不算多管閒事。 雖然我的頭腦已經不把露西當朋友了,但這顆心,卻放不下。 這個女人,曾經在我初到美國時,給我唯一的友誼和溫暖。 可惜,事實上,也許我從未進入過露西的內心。一如她從沒有真正瞭解過我的心。 雖然這樣說,雖然理智告訴我,我和露西,並非真正交心的朋友,可我這顆心,還是執迷不悟地記著,她曾給我的幫助和友誼。 托尼也許覺得我這樣是多管閒事,那我換了一個方式問他:「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放她自由?」 托尼嘲弄地笑:「你應該沒忘吧?是你要我關著她的。」 的確,關著露西,是我的要求。他這一反問,我啞口無言。 最後,還是托尼開口,打破沉默:「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會和她結婚。這是一輩子的事。我和她,彼此之間都已經不再擁有自由。」 我無話可說,只能畫蛇添足加一句:「對她好一點。」 露西總說自己喜歡老男人,因為她從小缺少呵護。 如果露西這話不假,那麼,露西答應嫁給托尼,應該是出於真心。 在這一點的認知上,我自動地忽略掉露西和胡騫予可能有的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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