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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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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知,這個時候,我需要的並不是那滿桌的補品、燉品,而是他親身的慰問和幾句暖人心的話語,但他沒有,自那日回天香居便不曾再見過他。 靳少風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滿,告訴我上官城最近即將接待長安來的官員,正忙著打點一切。 長安來的官員?或許真有其人,或許只是他不想見我的藉口吧。 落花,夏日也會有落花嗎…… 這幾日身子漸漸地複元,或許是因為精神狀態好,感覺能下床走動且無大礙了。沉悶了幾日,又可以看到窗外的美景了。便起身下樓。 夜,剛剛落下,月光皎潔。長廊邊的紅色杜鵑花已有數片凋謝,好一片花落的美景良辰。 有的時候,一切多像這花開花謝,簡單又自然。在我看來,花開是一種美麗,花落也並非是一種淒然,花落也是花的重生。 那日在湖邊一別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長孫炎煌,心不由得生出幾分想念。 回形長廊中,一個人影,向我走來,是舞傾城。 我與她相視一笑,笑中各有含意。她說:「看起來你似乎並無大礙了。」 我笑道:「有大家連日來的悉心照顧,我怎會有事!你來,並非只是探望我這麼簡單吧?」 舞傾城見四周並無他人,卸下溫柔的面孔,冷笑:「哼!自從你那次醒來之後,好像聰明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柔弱,這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呵,她終於察覺,我不再是以前軟弱的上官琉雲。 我又笑了說:「其實,這一切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步步相逼,我怎會醒悟過來。」 「你……」舞傾城的目光又開始生出我熟悉的恨意。 我和她,就那樣定定地站著,眼神,毫不示弱,目光相互糾結。這種糾結,她莫名的仇恨,何時是盡頭! 終於,我開口:「不管你為什麼對我有這樣的仇恨,我已經因你而死過一次,事到如今,你應該學會放下了。」舞傾城是如此的美麗,天資如此聰穎,如若肯放下心中一切,真心去容納他人,學會愛,一定會有一個好的人生。 她依舊冷然:「你是在害怕嗎?」 我挑眉,問:「為什麼害怕?」 「長孫炎煌!」她說出他的名字。 呵!我笑了:「你認為我需要害怕嗎?呵……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我轉身離去,不再理會她,再說下去,她也無非是那些陳詞濫調,她傷人的話語已經不夠新鮮。果然,她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再次傷心欲絕的。」 我停住腳步,抬頭望瞭望天上的星空,星光閃爍,好美,舞傾城眼中除了仇恨,只怕是看不到這些吧,這樣的人生,真的可悲。是什麼讓她看不開? 「小姐!」是靳少風,他是何時出現的。 看到舞傾城已經走遠,我問:「你都聽到了?」 靳少風沉默片刻,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傾城姑娘她……」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笑笑,打斷他的話:「我不會在意,由她去吧!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靳少風這才說:「明日莊主將在萬山湖中的官舫設宴,宴請京城巡撫歐陽朔大人,特讓屬下前來探望,不知小姐明日是否能夠出席?」 宴請巡撫?歐陽朔!歐陽雪兒!隨父南下! 我不覺笑了,如若猜得沒錯,靳少風口中的歐陽朔大人定是歐陽雪兒的爹,那明日的官宴,他,長孫炎煌也會出席吧,我怎能不去。 我道:「靳護衛,你告訴我爹,琉雲已無大礙,會一同前往。」 靳少風聞言離去,我心中有了小小的喜悅,明日,便又能見到他了。 清晨,我早早起床,細細裝扮,換上淡紫裙裝,將一頭烏髮梳成流雲狀,輕輕地垂在耳邊、腦後,塗上上好的胭脂,點上漂亮的朱紅,病初愈的蒼白與無力頓時全無,看起來神采奕奕。我轉身走下閣樓,便見到舞傾城,她的美麗,已不值得讓我驚訝。 倒是上官城,看起來難得如此容光煥發,定是能接待巡撫,才會如此高興吧。他這份心思,若肯放及一半在上官琉雲身上,只怕不會有我的今日。 靳少風及一眾人等已經全副武裝,似乎還借用了其它地方的人力,真夠聲勢浩大的,卻也讓我看出,古時官商們的攀權附勢,如此明顯。 萬山湖不愧為洛陽有名的景點,的確氣勢宏偉,難怪在近千年後會成為中國最具發展潛力的景區。 官舫已經停靠在岸邊。 這是一艘長達近兩百米的舫,舫上有單獨的雅間,也有氣派風雅的大廳,能容納近一百五十多人。坐定後,我才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坐在主賓位上的,想必便是歐陽朔吧,那神情眉眼與歐陽雪兒有幾分的相似,年紀四十歲左右,但看起來平易近人。 上官城正與歐陽朔客套寒暄,神情帶著恭敬。除了上官城以外,洛陽大大小小的官員似乎也聚集在此,有些人甚至攜家眷前來,廳中處處是千嬌百媚各不同的女子身影,有些圍在歐陽雪兒身邊,是在獻媚,還是敘舊,不得而知。 歐陽雪兒,如初見時一樣,還是一身紅色的裙妝,對周圍的那些奉承臉色,一臉的不屑,眼裡滿是高傲,看到這些場面,揚起嘴角,我不由暗自好笑。 「琉雲姑娘!」南宮博,他怎也會在場!我疑惑地看向他。 轉念一想,南宮世家從長安至洛陽,有著巨大的產業,家中也有人在朝廷為官,他在此出現,也不足為奇。 我笑道:「南宮公子,真是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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