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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聲音開響點,把話筒放在邊上,讓我也聽一聽,就當是聽廣播劇了。」

  潘書真的把話筒放在電腦上,讓他聽了一會,拿起話筒來問:「聽見什麼了?」

  「一個字都沒聽懂,你騙我的吧,我把電視節目都換了一遍,也沒找到這個聲音。」

  「我在電腦裡看,你那裡當然沒有。」

  「怪不得。哪國的片子,說好奇怪的語言。」

  「西班牙。」

  「有字幕?」

  「嗯。」潘書說,「這一段講兩人有了錢,就想要個孩子,找醫生看。醫生讓丈夫做檢查,丈夫進到一個小房間,牆上貼的全是裸女的圖片。」

  「太香豔了,接著講。」

  潘書呸道:「不講了,想看自己看去。」

  「那我過來,和你一起看?」

  「你不是有眉筆那麼細腰的美女,看她吧。」

  何謂哀號道:「死了,被牛仔打死了。」

  「那就看牛仔。不是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

  「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後來呢?」

  「丈夫把妻子的照片貼在美女的脖子上,辦成了事,原來有問題的他。」

  「有意思。」

  劇情往下發展,潘書看得心酸,過了一會才說:「不跟你說了,我要專心看電影。」

  何謂問:「是悲劇?」

  「生活就是一出大悲劇。我掛了,明天見。」不等回答,就放下了話筒。流著眼看完了電影,去洗了臉,重新抹了晚霜,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拿起電話撥了何謂的房間。

  幾乎是電話一通,何謂就拿起來,問:「電影看完了?哭了沒有?面紙夠不夠用?」

  潘書被他逗得笑了,說:「何先生,我該怎麼叫你呢?叫何先生有點見外,學你似的叫後一個字,就變成了『喂』,又有點不禮貌。連名帶姓地叫吧,又不夠親密,倒叫我為難了。」

  那邊何謂沒了聲音,像是連呼吸都迸住了,過了好一陣子,久得潘書都以為那邊沒有人了,他才說道:「叫我何謂,連名帶姓地叫,才是真親密。口氣要凶一點,人家一聽就知道我是你的奴才。以後我回答,只用一個『喳』字,就完全夠用了。」

  潘書笑得打跌,「你這不是毀壞我的形象嗎?我從來都是以奸妃的面目示人,兇狠皇后的角色不適合我。」

  何謂也笑,然後問:「從黃色電影到金枝欲孽,我們是在聊電影,還是在談戀愛?」

  「看電影難道不是談戀愛中一個幾十年不變的節目嗎?」

  「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問一下這事是怎麼發生的?」

  「你只需要回答一個『喳』字就可以了。」

  「喳。」

  「明天的早飯?」

  「喳。」

  「明天的工作?」

  「不喳。」

  「滾,睡覺。」

  「喳。」

  第七章 浪蕩女

  何謂在北海陪了潘書兩天就回上海了,潘書又住了一個星期,才辦完所有的手續。乘晚班飛機回到浦東機場,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過了。挽著行李袋走到出口,就有人上來問:「小姐,要不要車?」

  潘書奇怪,問:「你怎麼也在這裡?趕飛機?去哪裡?」

  何謂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搶過她肩上的袋子,推著她的背就往外走,「小姐,我是來接你的。你回來不先打電話告訴我不說,看見了我居然問我去哪裡?深更半夜我去哪裡?我發神經了要坐紅眼航班?」

  潘書吐一下舌頭,「我一個人來來去去習慣了,沒想過要告訴哪個人。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坐這個航班?」

  「我問了酒店的人,他們說了你退房的時間,又幫我查了北海回上海的飛機,我才來這裡接你。小姐,我是連你的手機號碼都沒有,想找你居然要用到偵探的手段。」何謂帶著她往停車場去。

  潘書忙說:「我也沒有你的,所以沒告訴你不是我的錯。」

  何謂搖頭,「我們也算是老熟人老客戶,為什麼居然沒有對方的手機號碼?你名片上只有辦公室電話,我又不想問你們公司的人。」

  「公事當然打到辦公室去,私事才用手機。我公私分明,有什麼不好?」潘書白他一眼。

  「你公私分明?你對你所有的公事上的男客戶都是用你的私人身體來討好的?」何謂不知哪裡來了氣,止住腳步說話,拉得潘書差點滑腳,「這就是你的公私分明?」

  潘書大怒,罵道:「你說話注意些,我倆可沒到過這一步,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我?我是陪你睡過,還是陪別人睡過?」

  「你敢說你對我的那些招數沒對別的男人用過?」

  「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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