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情,與我擦肩而過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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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雄說:「他簡單地向我介紹了一些,好像是關於愛情的,對嗎?」 雪膚說:「不光是愛情,而且是初戀。你這幅畫裡的杏子,顏色是金黃色的,是成熟的杏子,成熟的杏子代表的是成人的愛情。我這本書表現的是少男少女的愛情,是青澀的,經得起回味和咀嚼的。所以杏子的顏色不對,不能畫成金黃色,而要畫成青色。」 黑雄聽了雪膚的話,對舒娟說:「看來我倆都不如風華有慧根,那天他看了這幅畫,就說杏子要畫成青色的,我倆都不信,看來他才和雪小姐心心相印啊。」 雪膚聽他說到風華兩個字,不知他指的是誰,急忙問:「黑教授,您剛才說誰?」 黑雄漫不經心地說:「風華啊,張風華,我們美院暑假裡才物色到的人體模特,外形條件真正是千里挑一,人也很好。對了,他還報名參加了東海先生的選舉,聽說你是評委之一,你可要多多照顧,風華是我們的朋友。」 雪膚聽黑雄說了這麼一段話,心怦怦地跳著,問黑雄:「你說他是你們美院的人體模特,你這裡有他的畫像嗎?」 黑雄說:「有啊,舒娟,你帶雪膚去樓上書房裡看看風華的像。」 舒娟答應一聲,領著雪膚往樓上走。 雪膚滿腦子成了空白,她只想看到畫像,看這個風華是不是她心中念叨了十幾年的那個青年。她跟著舒娟上了樓,舒娟推開書房的門,迎面就有一幅很大的人體素描,一個男人坐在高腳椅上,一隻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一隻手撐著下巴,那修長的四肢,那熟悉的眉眼,不是她《青杏》的主人公,還是誰?雪膚看著風華的眼睛,眼淚刷刷地流下來,舒娟見了,奇怪地問:「你認識他?」 雪膚說:「太像了,太像了,他太像我大學裡的一個同學了。他現在在哪裡?我要見他,你可以聯繫到他嗎?」 舒娟說:「他現在和妻子、女兒租房子住。今天晚上他要來上課的,你守在教學樓外等著,一定可以見到他。」 雪膚說:「好,我就在那裡等他。這幅畫可不可以送給我?我想多看看。」 舒娟說:「我把這畫拿下去,問問黑雄的意見。」 兩人下了樓,雪膚見了黑雄,迫不及待地對黑雄說:「黑教授,這幅畫我很喜歡,能不能送給我?」 黑雄說:「可以,你拿回去吧。書的封面我再畫一次,你要得急不急?」 雪膚說:「如果你方便的話,當然是越快越好,兩天能完成嗎?」 黑雄說:「No problem.」 雪膚見了風華的畫像,心思全亂了,整個人都恍惚起來,就起身告辭了。黑雄要送她出門,被她謝絕了。 雪膚手拿著畫像,搖搖晃晃地走出麗園。她走到一個僻靜的花圃邊上,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彈琴的聲音,隱隱地一陣陣花香飄過來,多麼像啊,《萌》中的一切仿佛再現了。但是,她已不再是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那個站在樹林邊的純情少年也成了別人的丈夫和父親。白雲蒼狗,人事滄桑,事隔十幾年,他們再見面,又能說些什麼呢?唉,想見面,又怕見面,想了十幾年,盼了十幾年,臨了還卻步不前嗎?雪膚想著想著,兩腳酸軟,渾身疲憊,她無力地跌坐在草地上,把風華的畫像擺在地上,仔仔細細地看著,十個手指在畫像上小心地撫摸著,眼淚一串串滾落下來,她終於忍不住伏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她想著這些年自己走過的坎坷的路,想著自己多年來情感上的挫折,越哭越悲,幾乎痛不欲生了。 她正哭得痛快,一個聲音在她耳後響起:「親愛的雪姐,我在你身旁,你何苦為別人的丈夫而哭泣呢?」 雪膚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李帥站在旁邊,指著風華的畫像,說:「這個老男人,你還有什麼留戀的?看這額頭上的皺紋,哪裡比得上我風流年少?」 雪膚說:「是,他就是我日思夜想十幾年的人,你懂了嗎?他就是《萌》的男主人公,他是我在這世上最不能割捨的人。」 李帥說:「啊,難怪你要發瘋了,很可惜,這個人就是十全十美,你也是白想,他有妻有子,沒你這個寡婦那麼方便。」 雪膚說:「不准你污言穢語。」 李帥說:「少在我面前裝正經,你光著身子,叉開雙腿躺在我身下叫喚的時候,忘了嗎?臭婊子,你叫啊!叫啊!」 說著彎腰搶過風華的畫像。雪膚氣急了,在地上摸了一塊石頭,說:「把畫還給我,你不給我,我用石頭砸你!」 李帥兩手把風華的畫像用力一撕,使勁摔到雪膚的臉上,吼道:「拿去吧,你這個臭婆娘,你去死吧!」 雪膚把手裡的石頭狠命地朝李帥甩了出去,李帥抱起頭往旁邊直竄。雪膚顧不得追他,急忙拾起風華的像,放在地上拼著,怎麼也拼不好了,她嗚嗚地哭了起來。 風華走進美院教學樓,在資料室裡找到了正在低頭整理卡片的朱輝。朱輝抬起頭看到風華,高興地說:「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風華說:「就是你這股風,你身上的香風把我招來了。」 朱輝說:「看你挺正經的,也學會貧嘴了?」 風華說:「跟你開玩笑呢,說真的,今天我來是有求於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幫我?」 朱輝說:「你現在是美院的白馬王子,求女人做事是無人不應的,還用得著求我?」 風華說:「我想請你當我的舞伴,和別的人跳舞沒有那麼和諧,跟你跳舞我覺得很自在。」 朱輝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這個,這還用求啊?我求之不得呢。」 風華說:「真的,那你明晚就和我一塊去健美中心練習,我還有一個老師,她會教我們。」 朱輝說:「好啊,只要你方便,我每個晚上都有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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