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情,與我擦肩而過 | 上頁 下頁
四四


  舒韻聽風華說得誠懇,不覺動了情,撲到風華懷裡,兩隻手捶打著他的胸脯,說:「誰要你還我的錢了?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我對你那麼好,從來沒有向你提出任何要求,我圖什麼?還不是圖你這個人!風華,我真的好喜歡你!我真的離不開你!你離開照相館丟下我孤零零一個人,連個招呼也不打,我心裡那個痛!幾次想一死了之,但是我又不甘心就這樣糊裡糊塗地死了。我一定要見到你,親口向你問個明白,我到底哪裡不好,你這樣不喜歡我,一定要離開我?」

  風華聽了舒韻一番表白,也心酸起來,伸手撫摸著舒韻的頭髮,說:「舒韻,不是你不可愛,而是我不能愛你。我是有老婆的人,我還有個乖巧的女兒,我不能讓她們傷心。」

  舒韻說:「那你就可以讓我傷心嗎?」

  風華說:「你是大人,承受力要好一些,我的女兒,她還在讀幼稚園,她不能失去父親,這樣會毀了她的。」

  舒韻說:「你的意思是,假如沒有女兒,你就會跟我在一起?」

  風華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說:「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沒有女兒。」

  舒韻抱著風華,哀求道:「風華,今晚跟我走,再陪我最後一次。」

  風華搖搖頭,說:「我的女兒在家裡等我回去,她醒過來,沒看見我,會哭的。」

  舒韻說:「自從你的妻子女兒來了以後,你只陪過我一次。今天你再陪我一次好嗎?我天天晚上睡不著,整夜整夜地想你!偶爾睡著一次,也會做夢夢見你。我向你認輸好不好?不是你離不開我,而是我離不開你。我實在太想太想你了!」

  風華抱著舒韻,說:「舒韻,如果你真的愛我,請你替我想想,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畜生,我有做人的責任,不能因為放縱自己的私欲,給他人,特別是我的親人帶來痛苦。」

  舒韻抱著風華,雙腳發軟,終於跪倒在地,她把自己的頭伏在風華腳上,哭泣著親吻著風華的腳趾。風華彎下腰,扶起舒韻,說:「好吧,我送你回家,但是我不上樓,你要是同意,我就去。」

  舒韻無力地點點頭,靠在風華的身上。

  風華扶起舒韻,走到校門口,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兩人上了車,風華說了地址,車子飛快地開起來,不到十分鐘,照相館到了。風華扶著舒韻到了門口,說:「你進去吧,我不上去了。」

  舒韻抓著風華的手緊緊不放,說:「我剛才扭了腳,不能再走一步,送佛送到西,你還是送我上去吧。」

  風華站在原地躊躇著,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一上去就下不來的,但是不送她上去,現在就脫不開身,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夏天的夜裡,馬路上行人很多,來來往往的人不斷地瞟著風華和舒韻。風華想,要是有一個認識他的人,看到這種情形,保不住會傳到蘭仙耳朵裡,那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無奈之下,風華只好扶著舒韻進了門。舒韻全身掛在他身上,低聲說:「風華,求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求你了!我說話算話,這段時間我天天夢見你,醒來後我就哭,我是不會做傷害你的事的,我對你軟硬兼施,目的還是要你回到我身邊,你不要記恨我,我愛你!我真的愛上了你!沒有你,我的生活毫無意義!」

  風華說:「既然你這麼信誓旦旦地說愛我,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舒韻急切地說:「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風華說:「這件事你一定能做到,而且只有你能做到,就看你肯不肯做。」

  舒韻說:「你說吧,什麼事?」

  風華說:「那天我們在麗山旅遊區的相片和底片,你全給我。」

  舒韻說:「相片我可以給你,底片我也沒有。」

  風華說:「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那些相片一定是你買通人幹的!你說,你指使誰幹了這件事?是不是黃兵和李毛?」

  舒韻說:「是誰幹的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不是他們倆,他們和我們無冤無仇的,幹嗎要這樣做呢?再說,我一個女人,幹這種事,還好意思請人給拍下來嗎?你把我看得也太下作了。」

  風華聽她說得入情入理,倒也信了幾分,就說:「那好,這件事我們都藏在心裡,誰也別說出去。萬一有人再來敲詐,想辦法查出他是誰。」

  舒韻倒在風華懷裡,撒嬌說:「風華,再給我一次,今後我保證不找你了,真的,請你相信我。」

  風華推開舒韻說:「舒韻,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長痛不如短痛,我們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這個錯誤從今天起終止,我們都忘了過去,對自己的生活做出新的安排。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我儘快還給你,請你相信我,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有我的苦衷,請你諒解。」

  舒韻說:「這麼說,你是絕對不肯陪我了?你不要後悔,你玩了一個女人,現在她愛上了你,你卻要把她丟掉,像丟掉一雙破鞋一樣!張風華,你這樣做,一定會後悔的!我絕不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你等著瞧,不讓我好過,我會不顧一切報復的!」

  風華放了她的手,毅然轉身走了出去。舒韻看著風華遠去的背影,蹲下身去,捂著臉痛哭起來。

  舒韻正在傷痛欲絕地哀號著,一隻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舒韻嚇得身子彈了一下,她抬起頭,用顫抖的聲音喊道:「誰?」

  從屋子角落裡走出一個男人,身材修長,皮膚亮白,烏黑的頭髮,微微卷著波浪,在頭上起伏著,形成優美的線條。他光著上身,胸口正中一蓬黑油油的胸毛,下身只穿了一條黑色的西裝短褲。他伸出兩隻手,一把提起舒韻,把她按在牆壁上,狠狠地說:「自從你有了新相好,就把我這個老相好棄之不顧了!我有無限的委屈,也不敢在你這個老闆面前撒氣。剛才天保佑,讓我見了一場好戲,你丟了我,別人又丟了你,這真是天公有眼,報應不爽啊!」

  說完,他抬起頭,大笑幾聲。

  舒韻看著他,恨恨地說:「李帥,你這個流氓,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李帥抬起手,捏捏舒韻的臉蛋,說:「啊喲,這麼嫩的臉蛋,我好久都沒摸過了,想不到被張風華這個鄉巴佬得了便宜,更可笑的是,別人得了便宜還不認帳,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好不淒慘啊!」

  舒韻說:「李帥,現在你滿嘴裡紅口白牙地說瞎話,怎麼是我忘恩負義,明明是你貪圖人家的名和利,辭掉我們照相館的工作,投向她的懷抱。我問你,現在你是不是還住在她那裡?你還有臉來說我。」

  李帥說:「舒韻,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想當初,還是你見了報紙上的招聘啟事,鼓動我去應聘的,說你今年打牌手氣不好,不願再沾男人了,還說這個雪膚長得又肥又醜,又虧男人,叫我去她那裡騙點錢用用,這都是你的主意,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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