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害健康(8)_白衣

八

　　「那他媽的我怎麼沒看到其他來上班的啊？別和我說就你一個人還占著這麼大一茅坑和一正當年的小妞。」

　　「我這不是還沒和你說嗎？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你和我一起去招人的，畢竟我一人去是對人家的不尊重。」

　　我一時無語，好半天，我才艱難地說：「真是敗給你了！真不知道索拉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和你簽約，也難怪昨天老大說那話。和只有兩個人的公司簽約，他還真是腦袋壞掉了！」

　　「就他們給的那活，我一個人半個禮拜就能搞得定，需要刻意招人麼？」兔子很無奈地笑著，這讓我一點都不相信昨天我和胖子的謊話騙過了他，他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說：「他又不是和我簽的，是和燕色簽的，不，準確地說是和曹軒寒這三個字簽的。對不對？」

　　我只能聳聳肩，說：「隨你怎麼想。對了，在哪招聘？」

　　「國展中心我訂了個展臺，馬上動身。」

　　國展中心在長江路，離公司並不是很遠，於是兔子便拉著我走了過去。

　　在路上我問兔子：「咱們這次都想招些什麼人哪？」

　　兔子說：「就沖咱們這個公司，我們要人家南大東南的畢業生都沒問題。咱們有錢，剛和索拉簽約，這種條件找誰找不到啊？」

　　「我靠。就我們倆的畢業學校，找人家南大清華的來還不被人家鄙視死？」

　　「笨！咱什麼時候說要去找那種可以讓我們仰視的人啊？我的意思是找那種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豬差，幹的比驢多的主。只有這種人，才是最適合我們的。這就是所謂的不求最好，只要最適合啊！」

　　我停下腳步，仔細地看了看兔子，說：「你丫也太狠了吧？簡直就是一地主老財啊！還好我他媽不是給你小子打工，要不連骨髓都會被你吸幹啊！」

　　兔子陰陰地笑了笑，悲哀地說：「我是被你小子給耍了！我當時怎麼就瞎了眼同意你那獨佔大頭的提議呢？失敗啊！」

　　我也笑了，說：「現在才後悔？遲了！」

　　兔子選在這個時候去招聘時間上實在是太恰當了，正是十一月的光景，大學的應屆畢業生已經開始忙著張羅工作，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找到可用的人才，再晚點，符合我們要求的恐怕都被家大業大的公司搶得乾乾淨淨。兔子說這招人也就和找女人一樣，都那麼回事。想想也是。

　　在國展中心的路口兔子停住了，指著對面如潮的人流對我說：「軒寒，你知道21世紀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人才！」話語間頗有唐太宗那種天下英才盡入彀中的味道。

　　我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公司連接線員也就三個人！現在想這個是不是太早了點？對了，你怎麼沒找正式員工就找一接線生過來啊？」

　　兔子笑得極為晦澀，說：「難道你沒發現那妮子笑起來還挺好看的麼？」

　　我一怔，張了張嘴，但是什麼也沒說。

　　我們都是那種只被別人招從來沒招過別人的主，剛坐下來就忙得手忙腳亂。兔子這小子連寫著招聘條件的塑膠紙板都沒帶，於是我一遍遍地和主辦方的一位負責人交涉，弄到最後那美女煩了，就弄張凳子坐在我們的旁邊等著我們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兔子一向是個挺狂的人，拿過紙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刷刷寫起招聘要求來。兔子這一寫不打緊，但是那粗大的試用期5000/月這幾個字差點沒讓我滑桌子底下去。這個數字一年在大學畢業生招聘專場上出現的次數恐怕是用兩隻手能數得過來的。這還是找那些廉價勞動力麼？找高級程式師也就比這個貴那麼一點點啊！

　　當5000這個加濃加粗的阿拉伯數字高高掛在展臺上方的時候，整個國展中心立刻沸騰！無數雙手舉著簡歷擁向我們那兩尺展臺，這種局面把那文靜的MM嚇了一跳，立刻站起身叫過兩個組織人員來維持秩序。

　　我和兔子壓根沒時間去詳細看那雪片般飛過來的簡歷上到底寫了什麼，甚至也沒注意到面前那些個衣著光鮮打扮入時的美女飛過來的媚眼，只是一遍一遍回答著遞簡歷的人諸多問題，同樣，也在認真進行著初步考量。我們一面說著請回去等我們的消息一面將收下來的簡歷分成兩摞，一面還要再接過第三份簡歷。

　　就這樣一直忙到中午散場，我和兔子都已經筋疲力盡地偎在椅子上，嘴巴特幹，火燒火燎的難受。兔子輕輕踢了我一下，說：「現在要是有那麼一瓶水在面前我還真願意用我的全部去換！」

　　第7節：招聘美女

　　收拾好面前那一尺來厚的簡歷，我沖正要離去的那小姐說：「美女，實在是太麻煩你了！請你吃頓飯表示感謝，賞臉不？」

　　美女停下腳步冷冷地盯著我的臉，盯得我手足無措起來。「怎麼？我臉上有花嗎？」

　　女人撲哧笑了，說：「沒花，只是有些汗。我說這天挺冷，你怎麼就這麼熱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不是被你盯的嘛。我這人就這毛病，不能被美女盯。怎麼樣？賞臉不？」

　　「不了。」望瞭望亂成一團的會館說：「這邊馬上得收拾好，沒空的。」

　　「那太遺憾了美女，看來我只能和你說下次再見了。」

　　「嗯，再見！」

　　這大概是我搭訕生涯中最失敗的記錄，非但被別人笑話一番，更嚴重的是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有機會問。兔子難得見我出醜，自然是落足力氣糗我：「怎麼啦？我們的大情聖也被拒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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